《赛博朋克:边缘行者》:反抗的热泪坠入夜之(3)
时间:2022-11-04 01:07 来源:网络整理 作者:采集插件 点击:次
从具身性理论出发,知觉的主体是身体,思想认知与具体的身体密切相关。大卫逐步成长为一名合格的赛博朋克战士的过程,也是赛博格人性主体的生成的过程。形成具身性的赛博朋克意识形态,也就是与技术结合的新人性。正如海尔斯(Katherine Hayles)在《我们如何成为后人类》或是安迪·克拉克(Andy Clark)在《天生的赛博格》的讨论。人类一直在与技术协同进化,从不存在铁板一块的人性,人类的理念与社会关系,一直在与技术渗透的过程中彼此适应与进化。 治理术的反抗与纠缠 在《银翼杀手2049》中,复制人的最大制造商华莱士说:“任何文明都是建立在一支可支配的劳动力大军之上”。而荒坂的高层在发现大卫是一名天才义体驾驭者后,一直想要捕捉大卫用作新的科技产品的实验品。 针对劳动力的现代统治秩序在法国哲学家福柯那里被称为“治理术(governmentality)”。福柯在《规训与惩戒》中这样表述:只有在肉体既具有生产能力又被驯服时,它才能变成一种有用的力量;完成此过程的知识和技术可以称为肉体的生命政治(生命技术学)。治理术的对象不仅仅是活生生的个体,而是统计学意义的人口,一系列数字、指标:出生率、死亡率、健康程度、可被国家训练、驱使进行生产活动和战争活动的肉体总量。 另一位法国哲学家德勒兹延续福柯的批判路径,提出了“控制社会”的概念,这个概念对于二战之后的信息时代更为贴切。1990年,德勒兹发表《关于控制社会的后记》,控制社会的控制形式是持续的数码变量,控制社会借助于不断调节的编码运行。在这一社会中,个体成为“可分体”(dividuals) ,而群体则成为“采样、数据,或‘储备库’(banks)”。信息技术和计算机则成为这种社会主导性的控制媒介。 赛博朋克的内核是朋克反抗治理术,探索另类技术和在地组织,去反抗生命政治与数字极权。 荒坂集团在研发义体金刚的过程中一直难以找到合适的测试者,大卫作为传奇赛博朋克是最合适的目标。赛博朋克小组的团队合作,对新的义体装备的消化使用,其效率是强于超大规模官僚集团的。为了拯救人质露西,大卫被迫穿上义体金刚,赛博朋克小队团灭了军用科技大部队与荒坂的安保队伍,展示了超出预期的强大能力。大卫战死后,他的义体将被拆解,数据会帮助科技巨头产品升级,储存在义体的战斗记忆会被制作为超梦供玩家体验。 治理体系可能会吸纳亚文化、反抗者的口号路线、行动模式,来扶持可操控的代理人,或转化成新的产品,推向消费市场。这个过程既释放了内部矛盾,又拓展了市场经济边界。这种边缘反抗的能量被治理术收编升级,在治理与反治理、庙堂与江湖间的螺旋博弈,呼应了20世纪互联网技术史。 1940-1950年代,计算机在诞生之初,由军工学联合体巨额投资研发,作为冷酷的工业时代社会机器象征,代表巨型集中官僚架构,生活彻底工具理性僵化。1960-1970年代的计算机功能关键革新来自参与民权运动的科学家与嬉皮公社:图像界面、鼠标交互,表格图片等文档处理功能,文件下载,电子邮件,网上邻居群组聊天——计算机的小型化服务个体创作的功能完善。1980-1990年代的计算机网络,象征着个人解放的工具,个体创意吸纳了反文化运动、嬉皮公社的理念与组织模式——开放共享、灵活就业、社区协作——个体、计算机与点对点虚拟社区联系起来。计算机的象征转型与技术路程是由嬉皮-工程师群体在军工学-公社-俱乐部团体之间的复杂历史互动中共同建构的。 技术是由诸多社会力量与政治愿景参与建设的,正是在跨界、震荡、冲突式的社会互动中启发了技术进程的向量参数。技术升级内在于社会创新之中,而这种社会创新往往来自于反抗治理术的“边缘行者”。 (责任编辑:admin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