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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游戏开发者马特·托比亚尼（Matt Trobbiani）和克里斯·约翰逊（Chris Johnson）是一对好朋友，他们做什么事都在一起。从小一起长大，一起拿到计算机科学学位，一起做游戏，即使连发布游戏都要一起完成。然而当马特发布了《Hacknet》、克里斯·约翰逊发布《Expand》之后，一切都变了。这两款游戏的其中之一使制作者暴富，另一作却导致制作者破产。如此形影不离的二人，也不得不接受现实带来的不同结果。

　　大概这就是生活的原始模样。

　　2014年澳大利亚PAX展上，克里斯·约翰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，浑身散发着紧张能量。由他制作的电子游戏《Expand》正在PAX展上做独立展示，预约体验的人数已经多到失控。现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在聊这款游戏，谈话通常也是以“你看过《Expand》了吗？”为开端。

　　“你一定要玩一下《Expand》，”那些已经体验过的人都会向身边的人安利。

　　当我来到《Expand》展台时，周围已是水泄不通。为了让我玩到游戏，克里斯·约翰逊不得不踢掉几个已经霸占试玩机近一小时的账号。这似乎成了一个常见问题：人们一旦开始玩《Expand》，一般都不想停下来。

　　《Expand》的的确确是一款独特的电子游戏。

　　可想而知，我被打动了。《Expand》美丽、优雅，这些词只有在描述一款像《Expand》这样的游戏时才会被用到。

▲《Expand》预告片

　　在展台的后边我发现了一块牌子，上面贴满了一层又一层的便签。克里斯解释说，他要求每一个试过《Expand》的玩家都用一个词去形容游玩时的体验，然而将这一张张便签都贴到告示板上。

　　美丽、震惊、完美、无瑕、华丽、优雅……是的，优雅。这些都是人们用来描述《Expand》词汇，这告示板上的无数便签，和人潮、汗水、塑料一起，构成了澳大利亚PAX游戏展。

　　只是我没有注意到的是，在拥挤的人群背后，有个一头红短卷发的男生正在粘贴便签，另一个男生则在协调那些无比渴望玩到《Expand》的人们以维持现场秩序。

　　时隔大约一年时间，在2015年的澳大利亚PAX展上，笔者再次与红色卷发男孩相遇。在这短短一年中，这个孩子已经挣了一大票。

　　马特·托比亚尼并不完全知道究竟卖出了多少份游戏，直至如今他依然不是很清楚。

　　马特的游戏《Hacknet》是一款“基于现实世界黑客技术”的黑客游戏。2015年8月13日凌晨3点30分，这款游戏在Steam平台上架。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，马特给出了一个“特别”的理由：他不想把《Hacknet》发售后的第一个小时花在刷新Steam页面上，不想用来制作补丁，也不想看到有人反复强调漏洞、销量或是游戏的失败之处。对于他来说，唯一想要的就是在发售后的六小时内能睡个好觉，并且在醒来后能听到来自发行商Surprise Attack的好消息：“一切都在正轨。”

　　马特醒来之后并没有收到短信，但好消息是此时《Hacknet》已经在Steam上售出了近两千份。他怀着紧张的心情喝了一小口咖啡，迫不及待地想要计算销售额。“10000美元？还是15000美元？”他忍不住给发行商发了信息：“这成绩还算好吗？”

　　仅仅一天时间，《Hacknet》的销量就远远超出Surprise Attack近一月的最佳销量纪录，他们的回复让马特放下了心：“没错，棒极了！”

　　迄今为止，马特·托比亚尼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成功，也忘记了《Hacknet》成功的原因，甚至忘记了所有的信号都预示着《Hacknet》会成为一款现象级的游戏，而最终也确实如此。

▲《Hacknet》预告片

　　早在2012年，最终游戏发布的三年前，马特曾上传过一版免费、完成度非常低的《Hacknet》到独立游戏社区IndieDB上。结果，这一天的流量创下了该网站建站后的纪录。即便如此，马特依然对未来不那么确信。这样的结果并不能完全说服他相信自己正走在正确的道理上，他只是告诉自己：“玩家们当然喜欢这游戏，因为它是免费的。”

　　没有人会为《Hacknet》这样的游戏买单，马特一直坚信着这一点。